出租屋创作的那些日子
文/吴文风骨
羽毛笔的笔
言政说南非代表团全力以赴,追逐梦想:从来都相信创作没有生来信手拈来文不加点的,需要水滴石穿的信念与持之以恒的积累,时常磨炼文笔,只要笔耕不辍,才有炉火纯青的一天。假如有一天南墙碎了,写的东西出版了,成为了一名优秀的作家,我爱游戏体育将感谢蜷缩在出租屋里的日子,我会用一生去祭奠创作经历和善待喜欢的人。
每天都是浑浑噩噩,一日三餐只吃一餐,经常食不果腹,日复一日作伴一张积灰半寸的杂乱无章的小圆木桌和僵硬冰冷的仿木太师椅,吱吱的誊写声和持续不断咯咯的敲击键盘声,偶尔南墙狭窄窗户透过来的一线光亮,能依稀觉得现在的生活是有希望的,这就是胡子碴碴的言政在潮湿发霉充满恶臭的小出租屋的日子。
半夜要么是不能入眠,要么在睡梦中惊醒,言政每天都埋在一堆废弃的纸稿中和光标不断跳跃的编辑文档里,都是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这片灰白的世界,视界超越了时间,从青春到年迈的题材数不胜数,从万千宠爱到孤独终老,从繁花似锦到黯然失色,从刻骨铭心到蓄谋已久,笔下角色多多,稿子和文档用卡车跟大容量硬盘合计也是绰绰有余,但就是为了那仅有的一丝梦想,想的就是梦想照进现实,但假如有一天梦想真的就映射进了。
白天的时候可以调侃吐槽,谈笑风生,到了深夜就思绪如泉涌,就像被架空一样没有血肉,周遭都是笼罩的压力,压,再压,踹气都是那么无力,寻找光亮都是那么奢侈的。深夜冥思都是因为多年冷似铁的薄被,思考的东西很多,想不通就不睡,豁然通亮了就跃然纸上,然后依然睡不着。常常神情萎靡不振,多猛的补药没用,不如一支尼古丁那么来得畅然舒爽,不久狭窄昏暗的屋子就云雾缭绕,满是腾云驾雾的感觉,烟能带来宁静,没有烟就构思不出东西来。
言政需要光来驱逐黑暗,这样光和影相互追逐,你追逐它逃跑,你逃跑它追赶,谁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支支的烟接二连三的抽搐,那光才会一直延续下去,延续的是希望。
夜色很美,透过南窗偶尔有星星探出脑袋,老一辈经常说每一颗星星都有一个传说,璀璨星河,流传着无数个经久不衰的故事,而此刻喧嚣的城市沉寂下来,言政一个人蜷缩在被窝,享受着这个城市的格格不入。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么的孤独,伸出手却总是抓不到,想纵身一跃跳向悬崖边缘,鲜血至多就会淫浸了关心存在的的人的眼眶。于是晨曦划破黑夜,言政却躲进啦罅隙中,一个苏醒继续迎接明天的日子。
小雅是隔壁大学大三的女文艺青年,质地剪裁优良的连衣裙,纤细的长腿和红高跟鞋,脸颊凸显很好的棱角跟圆圆的下巴。小雅和言政的相遇相识相知是在图书馆。言政生活困难的时候因为和学校保安关系很好,塞了几条烟,利诱了一顿简餐,一瓶二锅头,就悄悄托人办了个校园卡,既解决了吃又解决了文艺复制。
风就那么大一点力气,小雅头发摆动的角度正好。云也稍有迟疑,言政看小雅的时候光线明暗正好。言政和小雅在图书馆第一次邂逅伸手拿同一本书,两对眼神盯着两双手尖儿,顿时不自然的触电一样的感觉,相互和煦的微笑相互礼让阅读。就这样第一次在图书馆相遇略带着尴尬。
心里的痒,无处抓挠,窜天猴一样的画面,尽带活泼跟曼妙,越想越痒。
言政习惯性的在图书馆南窗第二排坐下,一摞稿子搭配小山高的各路书籍,洋洋洒洒的写下:我只能送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也是无巧不成书或者是注定吸引,小雅俯身斜对面坐下,瞟了一下言政,很好奇看着呲呲的写东西的言政,破旧不堪的一叠白纸全是字迹,小雅终于忍不住打断南非代表团全力以赴,追逐梦想他:可以看看你的稀奇古怪吗南非代表团全力以赴,追逐梦想?言政轻瞥一眼,又猛然把眼神折射回来,心里小鹿乱撞,手里的笔颤颤发抖,嘴里语不成句:可......可以,写得......得不好,你看......看看吧。小雅很礼貌的双手捧来,看了很久,言政也注视好久,五谷杂味在心花绽放下到处喷薄。这就是第二次在图书馆的遇见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几近而立之年的言政,似乎再次感受到了青春的气息,呼吸都是那么的享受,好神奇的是在出租屋写作都不觉得抽搐和压力,晚上睡觉梦里都是一个人的微笑投足间。惆怅苏醒来得缓慢,晨曦刚破拂晓,言政就开始起床刮胡子、换整洁的衣服、捯饬头型然后刷牙洗脸,然后继续干掉一桶方便面就飞奔图书馆,俨然比现役大学生要勤奋得多。因为言政知道这里能遇见小雅,早早地。
事实上,女生可以拒绝罗曼蒂克,很难拒绝富有文艺气质的罗曼蒂克。当第三次遇见的时候,言政已是按捺不住自己喜欢,跑上前去兴奋的略显紧张的说:那个我叫喜欢,额不不不,我叫言政,喜欢是一个无法书写的词,高贵而又典雅,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顿时惊愕的小雅,没过恍惚,神情自然了,微笑着说:薛雅,你可以叫我小雅。我记得你,你上次那么厚的手稿写得真好,不过仓促没有看完,可以再借我仔细阅读阅读吗? 没......没问题,极好极好,言政摸着后脑勺说。第三次就这么顺理成章,带着些浪漫主义色彩,谱了翩翩起舞的乐章。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巧你在哪里。言政和小雅就这样每天在林荫小道、图书馆扎实的过上了校园童话生活。
小雅对言政说:毕业了我也要写作。文字是最优美最能展示状态的东西。它入则表达朦胧心意、出则表达大千万象。都喜欢写东西,爱好文艺是在一起最吸引的基础,只不过一个是伪作者一个是纯爱好。
转眼小雅毕业,为了在一起,小雅在同一座城市从事了金融管理的工作,即便如此言政依然喜欢小雅,有一天小雅依偎在言政怀里说:过年见父母吧。
难以想象,有一天死火山要是喷发,满世界是灾难,而言政心里这座火山还是喷发出感动的泪和富足的喜悦。言政满是柔情的应着:你真好!或许这就是一个作家本身具备的更多情感。
小雅家是外地的,言政年前很早买了两张弥足珍贵的火车票,期盼早早去小雅家。
这一天还是来到了,小雅家住小县城,商业住房90多平,很独特家里熏肉飘香。小雅父亲高大儒雅,是一位中学的老师,母亲中等个儿,拥有变化多端的表情,在一家公司做HR。小雅父母不冷也不热。
席间,熏肉和辣椒这道菜,言政艳羡不已,小雅也总是给言政夹菜,不停的缓和尴尬面儿,一顿饭吃得像毛虫附体,尴尬不已,还好有小雅。
晚上,言政安排客房住,小雅母亲忙前忙后铺垫床被,还是给言政找来洗漱品。一切忙完后,薛母说话了:年轻人的事我不强求,但我想知道的是你能给小雅带来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这个年龄基本的房有吗? 基本的原始积蓄有吗? 你是文化人好多众生芸芸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是一旦在一起就是两个家庭的事。言政啊,你有考虑过小雅的未来吗?
一连串的问题,言政不是没有考虑过,就是太一针见血,选择回避了,没想到今天又血淋淋的揭开。
言政很没有底气的说:我有稿费,我能赚足更多稿费。
薛母哼了一下,猴年马月的事能盖起一座房子,你等得起,小雅可等不起。
伯母,我是真的喜欢小雅,我真的有梦想,我真的在努力啊,言政说。
梦想值钱?满大街的全是钱。可几个是富足的?薛母越发言辞激烈。
紧接着语气温和了说:你们真不合适,你没有基本物质保障能力,就算是为了小雅好,离开她吧。我知道你也是想小雅过得好。
言政没有接话了,静默着好久了。
不愉快的谈话虽然结束了,但在言政心里却是波澜汹涌,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不眠夜,想得多,很多。
第二天言政和小雅辞别,薛父只说了一句话:男人是狼,选对了保护女人一辈子,选错了就会咬死你曾经的挚爱。小雅可不高兴了:啰嗦,什么狼啊什么的,不说了走啦,你们回去吧。
回去的火车上,小雅暧昧的跟言政说:这辈子你可是我的,别想逃走我的手心额。言政也只笑不语,然后看着窗外飞逝而去的景致。
回到了出租屋言政渐渐的淡忘了不愉快,仍旧不停的写,不停的涂抹修改。当听见门外敲门声,很意外的一个人造访,是薛母。
薛母只说了句:住这样的一个地方,你告诉过小雅吗?
言政很羞愧!
薛母不再那么严肃和猜不透,向言政说了很多小雅对家里的不好的态度,也说了小雅立场很坚定,非喜欢言政,非言政不嫁。老两口很伤心,薛母说到了一半,薛母突然跪下了,恳求言政离开小雅。
面对一个母亲这样低三下四的恳求,言政内心是极不好受的,言政也没有这样的资格去接受这样的请求。本来很早就有了一个决定,只是因为贪恋小雅的好和真。
言政咬紧牙关狠狠地说了一句:好!
言政和小雅分手了,没有给小雅为什么,带着不舍离开了这座城市,却也没有真离开,一切都只是为和小雅断得彻底。
依旧每天写稿,依旧每天在这个城市用言政自己的方式默默关注小雅的生活,在窗外,在街口角落,在地铁口,在楼下,无论刮风下雨。
出租屋堆满了言政的稿纸,手写的、剪裁的、复印的,满屋子凌乱得到处都是。像一朵朵洁白的花儿在每个角落静静的绽放,都是一股股追梦的味道。
言政此后在出租屋里不停的写,不停的投稿,有一天,南墙碎了,有家出版社找到了言政,想出版言政写的东西,后来拍成了电影、电视剧,言政变成了梦寐已久的编剧和作者。
拥有了一切物质能力的时候,最思念的还是以前的小雅,思念是与日俱增的,就像紧箍,越想越紧,越痛还想。
有这样的一种不公平,从贫穷阶级靠背影奋斗上来的人若是有幸成功,有时候总伴随着病魔的无情骚扰。
就在享受无尽的喜悦和优质的生活态度的时候,言政被检查出了胃癌,是在出租屋的几年吃方便面引起的。
一点恐惧都没有,只是炙热的想念小雅,哪怕说几句话,看一眼圆圆的脸和下巴,辞世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最终,言政还是离开这个世界,但在自己的手稿里留了这样一段话:
“曾经我以为一定会忘记你,过自己的生活,我却骗过了所有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一定不要离开,直到头发,一点一点变白,一根一根变少,直到你皮肤变得不再光滑,你可以枕着我的肩膀睡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这一觉睡到另一个世界。”
当小雅看见这手稿的时候,已是新婚第二天。
简书作者,一个喜欢写字的人。我爱人会爱到疯癫,恨人会恨到胃酸。 我在简书同你分享你的腹中有书气自华。 (文章已加入版权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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